一抹黑色緩緩行駛在大漠上,夜色的影子爬落于皚皚雪山,目光所及之處,遍地的枯草與牛羊。這雙眼曾經注視過的家,是文筆深深紮根的栖息之地,也是捉摸不透的《文學的故鄉》。
什麼是故鄉?于作家而言,人世間,最覺親切的永遠是故鄉的那一縷鄉音,最是依戀的永遠是故鄉的那一份鄉情,最為難忘的永遠是媽媽站在村口遙望的身影。
紀錄片中,莫言的故鄉高密東北鄉不僅用山川河流哺育了自身,還用豐富多彩的民間故事、淳樸的鄉土人情滋潤了内心,莫言對童年的回憶既有對純真與歡樂的懷念,又有孤獨和饑餓的感受,故鄉裡凝聚着他對過去的回憶和生命的體驗。他創造的故鄉盛開在人間五感裡,而同為作家的劉震雲卻将故鄉暗藏在話語間。
對于劉震雲而言,“故鄉對一個人最大的影響,首先是語言”。河南延津縣,賦予了劉震雲了解河南一切的通行證,小到河南正宗的方言,大到豫州的正統文化,大大小小的人與事改變着他對待塵世的看法。故鄉總是小心翼翼且不動聲色地為她的孩子打造了一個“桃花源”,直至成年。離别時的微風細雨,親吻般落在每個即将告别故鄉的遊子的臉頰上,結下獨一無二的烙印。對于河南來說,劉震雲也是如此,刻在骨子裡的基因密碼讓他的文筆流連于故鄉的景色,往返在抹不去的回憶,字裡行間皆是歲月中最希望珍藏的寶藏。
其實,我們不難看出,每個作家都在盡力書寫自己的故鄉——那個自己最熟悉的地方。無論他們身處多遠,他們骨子裡流的是故鄉的血,是他們斬不斷的根,是他們各自的文學地标。每一位作家越靠近故鄉,心跳便越來越快,戰栗的靈魂順着筆尖而下,彙成個性鮮明的故土贊歌。
文學來源于故土,語言應用于記述。“文學的故鄉”是個比較有意思的名詞,盡管是第一次聽說,但文學的故鄉依然已經成為世界文學的著名風景,一個由作家執筆而傳的不起眼區域,同時也賦予了作家希望得到的文學靈感。因此,每一位作家不管是偉大,還是平庸,都是有故土性的。真正紮根故土的作家才不會流離失所,它是一個精神的家園,一直伴随着你,陪你走過荒蕪的歲月,陪你抱過豐收的季節。
嬉笑怒罵、悲傷哀愁,故土的種種過往在每個人的身心都留下了時代的痕迹,正如《文學的故鄉》這部紀錄片的六位作家一樣,東西南北中,每個人都代表着一個地域,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的生長記憶,他們的作品在這些曾于故鄉上演的成長經曆中汲取着豐富的養分。也許,我們曾同阿來一樣,都想逃離故鄉;也曾像畢飛宇一樣,是個流浪的人。但是,不可否認的是,故鄉,永遠都是是牢牢紮根在我們靈魂深處、無法動搖的特殊存在。
誠然,我們大多數人僅僅隻是一名文學愛好者,遠遠達不到那些文學名家們的思想境界和文學信仰,但我們也可以在小我的天地裡,學着怎麼去親近故鄉,理解和融入故鄉,讓文學的清澗在心中潺潺流淌,讓故鄉的原風景成為我們書寫文字、執着于文學的隽永底色。
文/莫錦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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